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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軍的真正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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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於:2011-05-15, 週日

作者﹕湯瑪斯梅登 (Thomas F. Madden)

… 十字軍東征無論從哪個角度講都是防禦戰。它們是對穆斯林侵略的直接回應 - 擋住或防禦穆斯林對基督徒土地的佔領。

十一世紀的基督徒並不是妄想狂。穆斯林才真正是朝他們開槍。雖然穆斯林可以是和平的,伊斯蘭是在戰爭中誕生,也以同樣的方式壯大。從穆罕默德那時起,穆斯林擴張的方式總是刀劍交加。穆斯林的思想裏將世界分成兩個部份 - 伊斯蘭的居所和戰爭的居所。基督教 - 和其他任何非穆斯林的宗教 - 沒有居所。穆斯林統治下的穆斯林國家可以容忍基督徒和猶太人。但是,在傳統的伊斯蘭裡面,基督徒的國家和猶太人的國家必須被摧毀,他們的土地必須要讓穆斯林佔領。當穆罕默德在七世紀向麥加發動戰爭的那個時候,基督教是在勢力和財富上都佔主導地位的宗教。作為羅馬帝國的信仰,它橫跨了整個地中海,包括它的誕生地中東地區。因此,基督教世界成了最早期的哈里發們的主要攻擊目標,並且在接下來的一千年當中仍然是穆斯林領導們的主要目標。

穆罕默德死後不久,伊斯蘭的勇士們就投入巨大的精力來打擊基督徒。他們非常的成功。巴勒斯坦、敘利亞和埃及 - 這些曾經是世界上基督徒比例最多的地區 - 很快淪陷。到了八世紀的時候,穆斯林軍隊已經佔領了所有北非和西班牙的基督教地區。十一世紀,塞爾柱土耳其人 ( Seljuk Turks ) 佔領了自從聖保羅時候起就是基督徒地方的小亞細亞 ( Asia Minor ,也就是現在的土耳其) 。古羅馬帝國 - 也就是現代歷史學家們稱的拜占庭帝國 - 縮小為比希臘大一點點的小國。在絕望中,君士坦丁的帝王捎話給西歐的基督徒,請求他們援助東方的弟兄姊妹。

這種形勢促發了十字軍的產生。他們 … 是對穆斯林在原來基督教世界三分之二的領土上長達四個多世紀的佔領的一種回應。到了某一點,基督教作為一種信仰和文化必須捍衛自己,否則就會被伊斯蘭同化。十字軍就是這樣的捍衛。

教皇烏爾班二世 ( Pope Urban II ) 在1095年召開的克萊蒙特會議 ( Council of Clermont ) 上,號召基督教界的勇士們抵擋伊斯蘭的侵略,反應是巨大的。成千上萬的勇士們立下十字架的誓言,準備戰鬥。他們為甚麼要這樣做? … 在啟蒙時期的覺醒當中,通常聲稱十字軍僅僅是那些缺乏土地、並且是不成器的人,他們想利用這個機會到遠處去掠奪。十字軍所表現出的虔誠情操、自我犧牲精神和對神的愛顯然沒有被認真地當一回事 …

在過去的二十年間,電腦輔助的憲章研究推翻了這種論調。學者們發現參加十字軍東征的戰士們通常都很富有,在歐洲有大量自己的土地。然而,他們甘願放棄一切去接受這神聖的使命。參加十字軍東征並不是件便宜的事情。參加一次十字軍東征,即使是富裕的地主也很容易使自己和家人陷入枯竭的境地。他們這樣做並不是因為他們想得到物質財富 (他們中很多人已經有物質財富) ,而是因為他們想 「為自己預備永不壞的錢囊、用不盡的財寶在天上、就是賊不能近、蟲不能蛀的地方。」 他們敏銳地意識到他們是有罪的,渴望通過經歷十字軍東征的苦難來作為一種仁慈和愛心的贖罪行為。歐洲到處都充斥著成千上萬的證明這些情緒的中世紀憲章,如果我們願意聽,今天這些人仍然對我們說話。當然,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們並不反對奪取戰利品。但事實是 … 有少數人變富有了,但絕大多數人回來時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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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爾班二世給了十字軍兩個目標,這兩個目標一直是幾個世紀以來十字軍東征的中心點。第一個就是拯救東部的基督徒。作為他的繼承人,教皇英諾森三世 ( Pope Innocent III ) 後來寫道:

當一個人了解到他在信仰上和名義上的基督徒兄弟被背信的穆斯林抓起來嚴格禁閉、被最重的苦役壓得喘不過氣來時,他怎麼不會遵照神的教訓愛他的鄰居兄弟如同愛自己呢?他怎麼不會為解放他們而完全奉獻自己呢? … 難道你們不知道千千萬萬的基督徒被穆斯林綁來做奴隸、投入監獄、忍受無數拷問折磨嗎? 這能算是一種偶然嗎?

喬納森瑞利史密斯教授 ( Professor Jonathan Riley-Smith ) 公正地論述說, 「十字軍東征」 應該理解成是一種 「愛的舉動」 ,是對鄰舍的愛。十字軍東征被看成是去糾正可怕錯誤的仁慈使命。如教皇英諾森三世給聖殿騎士團的信中寫到的那樣, 「你們用行動來實踐了福音的話語, 『人為朋友捨命、人的愛心沒有比這個大的。』 」

第二個目標就是解放耶路撒冷以及那些因著基督而成聖的其它地方。十字軍東征 ( crusade ) 這個詞是現代的叫法。中世紀的十字軍戰士把自己看作是朝聖者,在他們去往聖墓的路上行俠仗義。他們收到的十字軍東征的赦罪條在宗規上與朝聖的赦罪條有關係。這個目標經常用封建的術語形容。當1215年號召第五次十字軍東征時,英諾森三世寫道:

想一想我們最親愛的子孫,仔細地想一想,如果任何一個現世的君王被趕出了他的領地或者被俘虜,當他恢復了原來的自由,當執行正義的時刻到了,難道他不會將他的諸侯看成是背信棄義的叛國者嗎? … 除非他們曾經為著要釋放他的這使命不僅附上了他們的財產而且附上了他們自己。 … 同樣地,萬王之王、萬主之主的耶穌基督 - 你不能否認你是祂的僕人,祂將你的靈魂連上你的肉體,祂用祂的寶血救贖了你 … 如果你不去幫祂,難道祂不會譴責你忘恩負義不守信仰嗎?

因此,重新佔領耶路撒冷是復辟的行為,是對神愛的公開宣言。當然,中世紀的人們也知道神有能力自己收回耶路撒冷 - 確實,祂有能力收回整個世界歸到祂的統治。然而,如聖伯爾納鐸 (Saint Bernard of Clairvaux) 所倡導,祂拒絕這樣做是對祂子民的祝福:

我要再說一遍的是,想想全能者的仁慈,留意一下祂的憐憫計劃。祂將這個義務給你們,或者更確切地說裝作這樣做,這樣祂就能幫助你滿足你對祂自己的義務 … 我說那能夠抓住這樣一個富有溺愛的機會的一代是備受祝福的。

經常有假定說十字軍東征的中心目標是用武力強迫穆斯林世界皈依基督教。事實絕非如此。從中世紀的基督徒視角來看,穆斯林是基督和祂教會的敵人。擊敗和抵禦他們是十字軍戰士的任務。僅此而已。生活在十字軍佔領區的穆斯林通常被允許保留他們的財產和生活方式,一定可以保留他們的信仰。的確,在耶路撒冷的十字軍王國的整個歷史上,穆斯林的居民遠遠超過了天主教徒。直到十三世紀,聖芳濟會才開始在穆斯林當中努力使他們皈依主。但大部分努力是徒勞的,最終也放棄了。無論如何,這些努力是藉著和平的說服,而不是暴力的威脅。

十字軍東征是戰爭,所以不要誤認為它們的特徵除了虔誠和良善的意圖之外,別無其他了。像所有的戰爭一樣,這暴力是殘酷的 (雖然沒有現代戰爭殘酷) 。有災難、有大錯、有罪行。這些通常至今被完整地記著。1095年第一次東征的早期,一幫由 Leiningen 的 Count Emicho 帶領的十字軍烏合之眾沿著萊茵河一路殺害掠奪猶太人。當地主教試圖阻止這場大屠殺,但沒有成功。在這些戰士眼裡,猶太人和穆斯林一樣,也是基督的敵人。那麼,搶劫殺害他們並不是犯罪的事情。的確,他們認為這是正義的行為,因為猶太人的錢可以用來資助十字軍向耶路撒冷的進攻。但他們是錯誤的,教會強烈譴責了這種反猶太人的襲擊。

五十年之後,當第二次十字軍東征在即時,聖伯爾納鐸 ( Saint Bernard ) 經常強調不能迫害猶太人:

問一問任何一個了解聖經的人,問他在詩篇中發現有甚麼對猶太人的預言。它說: 「我懇求不要毀壞他們」 。猶太人對我們來說也是聖經永生的話語,因為他們經常提醒我們我們的主所遭受的一切 … 在基督徒君王的統治下,他們忍受著艱難的囚禁生活,但 「他們一心等待救贖時刻的到來。」

不過,西妥會 ( Cistercian ) 一位名叫 Radulf 的修道士還是煽動人們攻擊萊茵地區的猶太人,儘管聖伯爾納鐸寫了無數封信要求他住手,但也無濟於事。最後,伯爾納鐸不得不親自前往德國,將 Radulf 抓了起來,並將他遣送回他的修道院,這場屠殺才平息。

經常有人說大浩劫的劣根可以從中世紀的這些大屠殺當中看到。也許是吧,但即便如此的話,那些劣根也遠比十字軍東征要深得多廣泛得多。十字軍東征期間有猶太人毀滅了,但十字軍東征的目的不是要去殺害猶太人。恰恰相反:教皇們、主教們、和佈道者們都明確地聲稱,歐洲的猶太人可以平平安安地留下來 …

無論從哪方面考慮,第一次十字軍東征是不大可能取得成功的。沒有領導者,沒有指揮鏈,沒有補給線,沒有詳細的戰略。它只是千千萬萬的戰士挺進敵人領地深處,效忠於一個共同的事業。他們中有許多人喪命了,不是死於戰鬥,就是死於疾病或飢餓。它是一場粗糙的運動,似乎總是處於災難的邊緣。然而,它卻奇跡般地成功了。到了1098年的時候,十字軍已經收復了尼西亞 ( Nicaea ) 和安提阿 ( Antioch ) 。1099年7月,他們佔領了耶路撒冷,並開始在巴勒斯坦建立一個基督徒國家。歐洲歡騰起來了。曾經將穆斯林推到頂峰的歷史潮流,現在似乎要逆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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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並非如此。當我們想起中世紀的時候,很容易想到歐洲以後的景象而並非歐洲本來的樣子。中世紀的世界巨人是伊斯蘭,而不是基督教。十字軍東征令人關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們企圖抵抗那種趨勢。但在五個世紀以來的十字軍東征歷史中,只有第一次東征顯著地擊退了伊斯蘭的軍事進程。從那以後起就走下坡路了。

當十字軍郡埃德薩國 ( County of Edessa ) 在1144年淪落土耳其人和庫爾德人手中時,在歐洲掀起了一股巨大的風潮,支持進行新的一輪十字軍東征。這次東征由法國的路易七世 ( Louis VII ) 和德國的康拉德三世 ( Conrad III ) 兩位君王領導,由聖伯爾納鐸親自鼓吹。它以慘敗而告終。一路上大部分的十字軍戰士都被殺害。穆斯林的大馬士革以前是基督徒一個堅固的盟友,那些想進軍耶路撒冷的十字軍攻打大馬士革,讓事情變得更糟。在這樣一次災難之後的覺醒中,整個歐洲的基督徒不但被迫接受了不斷增長的穆斯林勢力,而且接受了因為西方人的罪神正在懲罰他們的事實。敬虔運動 ( lay piety movements ) 在整個歐洲萌芽,所有一切都是想致力於淨化基督教社會,希望這也許使他們可以在東面獲得勝利。

因此,十二世紀晚期的十字軍東征變成了全面的抗戰。每一個人,無論多麼虛弱或貧窮,都被號召上陣。戰士被要求犧牲他們的財富,如果需要的話,甚至要為捍衛基督教東部而犧牲他們的生命。在本土陣線上,所有的基督徒都呼籲藉著禱告、禁食和佈施來支持十字軍。然而,穆斯林仍然在增強。強大的統一者薩拉丁 ( Saladin ) 將東穆斯林地區附近融合成單一的實體,鼓吹對基督徒發起聖戰。1187年的哈丁之戰 ( Battle of Hattin ) ,他的軍隊消滅了耶路撒冷基督徒王國的組合軍,並奪走了真十字架這樣寶貴的聖物。基督徒城市毫無抵禦之力,開始一個一個地投降,最後以10月2日耶路撒冷的投降而告終。基督徒只守住了少得可憐的幾個港口。

第三次十字軍東征發起了反擊。德國王弗雷德里克一世 ( Frederick I Barbarossa ) 、法國王菲力浦二世 ( Philip II Augustus ) 、和英國王理查一世 ( Richard I Lionheart ) 共同領導了這次東征。無論如何,這都是一件盛事,雖然沒有基督徒所希望的那樣浩大。年事已高的弗雷德里克騎在馬背上,在渡過一條河流時溺水身亡,因此他的軍隊在沒有到達聖地之前就撤回了家。菲力浦和理查乘船渡過了河,但他們無休無止的爭吵只會在巴勒斯坦土地上加劇形勢的分裂。重新奪取阿克里 ( Acre ) 之後,法國的這位君王就回家了,回國後忙於瓜分理查在法國的財產。因此,十字軍東征的重任落到了理查一人的身上。理查是位能征善戰的勇士,還是富有天賦的領導者和足智多謀的戰術家,他帶領的基督徒軍隊取得了一個接一個的勝利,最終重新佔領了整個海岸地區。但耶路撒冷不在海岸線上,在兩次保衛聖城的供給線不受破壞的努力夭折之後,理查最後還是放棄了。理查承諾有一天會帶軍隊重來,他與薩拉丁達成了停戰協定,協議規定確保該地區的和平,並允許非武裝的朝聖者自由進出耶路撒冷。但這是難以吞咽的苦果。收復耶路撒冷回歸基督徒的統治並奪回真十字架的願望在整個歐洲仍然愈演愈烈。

十三世紀的十字軍東征規模更大,資金更足,組織的更好。但他們還是失敗了。第四次東征 (1201至1204) 因為受拜占庭政治圈套的誘使而半途擱淺了,這是西方人永遠無法完全明白的事情。他們繞道前往君士坦丁堡支持一位帝王爭奪者,這位競爭者應許給十字軍巨大的回報並將支持他們奪取聖地。然而,一旦他登上凱撒的王位時,他們的恩人發現他並不能履行他的承諾。這樣十字軍被他們的希臘朋友所背叛,1204年的時候,他們攻打、佔領並殘忍洗劫了世界上最大的基督徒城市 - 君士坦丁堡。早先曾經將整個十字軍逐出教會的教皇因諾森三世 ( Innocent III ) 強烈譴責十字軍的這種行為。但他能做的僅此而已。1204年的這場悲劇在羅馬天主教和希臘東正教之間關起了一道鐵門,一道甚至連今天的教皇約翰保羅二世 ( John Paul II ) 都無法重新開啟的鐵門。具有強烈諷刺意味的是,十字軍東征是天主教為拯救東正教人民這一願望的直接結果,如今它卻使兩者越走越遠 - 恐怕是永遠無法挽回了。

十三世紀剩下的幾次十字軍東征情況稍微好一點點。第五次東征 (1217至1221) 設法一舉攻下埃及的達米埃塔 ( Damietta ) ,但穆斯林最終還是擊敗了那裡的軍隊並重新佔領了該城。法國國王聖路易九世 ( Saint Louis IX ) 在他的一生中曾領導過兩次十字軍東征。第一次也佔領過達米埃塔,但路易很快被埃及人的計謀所矇騙,被迫放棄該城。雖然路易在聖城裡生活了幾年,自由地構築防禦工事,但他從沒能完成他最鍾愛的願望:解放耶路撒冷。1270年的時候,路易已經是位年事很高的人了,他又一次帶領十字軍向突尼斯進攻,在那裡他死於肆虐軍營的一種疾病。聖路易死後,慘無人道的穆斯林領導者 Baybars 和 Kalavun 在巴勒斯坦發動了一場針對基督徒的慘絕人寰的聖戰。到1291年為止,穆斯林軍隊已經成功殺戮或逐出了最後一批十字軍,因此,他們將十字軍的王國從地圖上抹去了。儘管基督徒軍隊作出過無數次的努力和想盡了一切辦法,但直到十九世紀之前,一直沒能夠在該地區有立足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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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能會認為,基督徒三個世紀的失敗已經讓歐洲人對十字軍東征的主意感到失望了。完全不是這樣。在某種程度上講,他們幾乎沒有選擇的可能性。穆斯林王國在十四、十五、十六世紀變得越來越強盛,而不是越來越衰弱。奧斯曼土耳其帝國不但征服了他們的穆斯林同胞,進一步統一了伊斯蘭,而且繼續向西推進,佔領了君士坦丁堡,並闖進歐洲本土。到了十五世紀的時候,十字軍東征不再是為遠方人民而承擔的憐憫性使命了,而是不顧一切地守住基督教界生存的最後一片剩餘地了。歐洲人開始考慮伊斯蘭是否真正有可能最終實現它佔領整個基督教世界的目標。當時有一本最暢銷的書,就是賽巴思汀布郎特 ( Sebastian Brant ) 的名著 《愚人船》 ( The Ship of Fools ) ,在一章題為 「信仰的滑落」 中,裡面吐露出這種情緒:

我們的信仰曾經在東方很強,它曾經統治著整個亞細亞、摩爾人的土地和非洲。

但現在對我們來說這些土地都離我們而去。這讓最堅硬的石頭都為之悲痛 …

你發現我們教會的四姊妹,她們都是族長制的類型:

君士坦丁堡,亞歷山大,耶路撒冷,安提阿 ( Antiochia ) 。

但她們都被喪失了,還遭洗劫。不久其領袖將會受到攻擊。

當然,那不是真正發生的事實。但也相差無幾了。1480年,蘇丹馬霍米特二世 ( Mehmed II ) 佔領奧特郎托海峽 ( Otranto ) 作為他侵略意大利的跳板。羅馬被疏散。然而,此後不久這位蘇丹就一命嗚呼,他的計劃也隨他而死。1529年,蘇萊曼大帝 ( Suleiman the Magnificent ) 圍攻維也納。要不是一連串反常的暴風雨耽擱了他的進軍並迫使他捨棄許多的槍炮,那土耳其人奪取該城是必然無疑的事情。當時,德國也在他們的擺佈當中。

然而,當這些九死一生的事情正在發生的時候,某些其他的東西也正在歐洲醞釀 - 人類歷史上空前的東西。在羅馬價值觀、中世紀的虔敬、對商業和創業主義的獨特尊重這樣一種奇怪混合物當中誕生的文藝復興,導致了其他運動的產生,比如人道主義、科學革命和探險時代。即使還在為它的生存而爭戰時,歐洲正準備著在全球規模上擴張。抵制教皇制度和贖罪卷教義的新教改革運動使得十字軍東征對許多歐洲人來講是不可思議的,所以戰鬥就留給天主教徒。1571年,本身就是一支十字軍的神聖聯盟軍擊敗了奧斯曼在雷班托海灣 (Lepanto) 的艦隊。然而,像這樣取得軍事勝利的戰爭仍然很少。穆斯林的威脅在經濟上被中和了。隨著歐洲財富和勢力的增長,曾經可怕與老練的土耳其人似乎開始落後與可憐了 - 不再值得發動一次十字軍東征了。 「歐洲病夫」 一瘸一拐地走到了二十世紀,當他最後斷氣的時候,留下了現代中東地區目前的混亂局面。

… 我們應該時刻注意的是,我們現在以政治意識形態的名義進行的戰爭造成了更大的無限制的破壞性,這樣的戰爭同樣會被我們中世紀的祖先們所唾棄。然而,不管是中世紀的還是現代的戰士根本上都是為他們各自的世界和世界其中的而戰。他們都願意作巨大的犧牲,只要這是他們所珍視的而且是比他們自己還要大的某些東西。不管我們是不是敬佩十字軍東征,但有一點是事實:如果沒有他們的努力,我們今天所認識的世界將不會存在。對婦女給予尊敬、對奴隸制憎惡的古老基督教信仰,不但倖存了下來,而且繁榮昌盛開來。沒有十字軍東征的話,正好可能步入伊斯蘭的另一個敵人瑣羅亞斯德教 ( Zoroastrianism ) 的後塵,那就是走向滅亡。

湯瑪斯梅登 (Thomas F. Madden) 是聖路易士大學 (Saint Louis University) 歷史系的副教授和系主任。他著作滿身,包括 《十字軍簡明歷史》 (A Concise History of the Crusades) ,還與 Donald Queller 合著了一本書叫做 《第四次十字軍東征:君士坦丁堡的佔領》 (The Fourth Crusade:The Conquest of Constantinople) 。


這篇文章是翻譯自 Thomas F. Madden 的在線文章 'The Real History of the Crusades'
http://crisismagazine.com/april2002/cover.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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